一飞向海口
这一年多,疫情起起伏伏,长时间憋在家中,就连春节,也由于疫情再起,全家被分隔三地。因此,译完《空间三部曲》,疫情稍缓,决定独自出游散心。去年末去了最东北的呼伦贝尔和兴安盟,今年初就到最南端的海南岛吧。
七年前在博鳌七年前,我曾去过海南,主要是在海口、博鳌和三亚。当时正值春节期间,海南人流暴涨,吃住行价格都很贵。这次去,避开了高峰,又有了两个落脚点,我四叔在三亚,我弟则在文昌。
飞往海口的飞机早上6:30就起飞。为了避免误机,不得不像前年去遵义时那样,住在机场附近。还是住在那家格林和美商务酒店,只因它离机场最近,还有车送站。不过,这次来,前台那位和蔼的中年女子不见了,值班的是一位年轻服务员,进门时,正在接旅客的询问电话,显得很不耐烦,而对方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情绪,还在不停发问,服务员强压怒火,回答完扣上电话,就迫不及待地挤出一声“傻X”。
当晚早早入睡,在外面一片嚷嚷声中醒来,时间才三点四十,睡不着了。起来洗漱收拾好,吃了几块点心,4:10分下楼退房,服务员说车已满了,让我看看还能不能挤下,走到车前,门还开着,我站上踏板,搬上行李,车门费力地关上了,还算是赶得及时。
这次出行,我不仅戴上了口罩,还戴上了眼罩。但眼罩让眼前一片雾蒙,因为从口罩上方缝隙中呼出的气息,全部喷到眼罩的透明塑胶上,擦干后,不久又如故。直到登机,空气流动慢下来,这才稍好。全飞机只有我捂得这么严实,但防疫要紧,也顾不上他人异样的眼光。
二,海口溜街
九点四十五分,飞机在海口机场降落。一下飞机,就感到了夏天的气息,气温二十四度,首先,就是把羽绒服换成衬衣,去掉秋裤。
海南早已是夏装的世界
年在海口呆了两天,这次来,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,只是想随意游逛,独自旅游,就是这点好处,可以随心乘兴,不必非看传说的景点不可。走出机场大厅,来到交通枢纽站,正看站牌,忽然开来一辆41路车,车上一个司机,一个安全员,问安全员,是否去市中心,她说六块钱,我上车用支付宝打了卡,随时准备找一个看起来像市中心的地方下车。
海口街头郁郁葱葱
一出机场,就进入了南国盛夏。近一个小时的路程,到处是摩托车,满眼是盈盈的绿意和蓊蓊郁郁的草木,海南最长的河流南渡江,在椰林中和建筑间若隐若现。车到名门广场,楼宇聚集,街道密布,我下了车,这里满街椰子树,车水马龙,摩托车一辆接一辆飞驰而过。
名门广场附近
拖着箱子,沿着街道前行,我拿出高德地图,搜了一下周边的旅馆,不远处就是一家佳捷精品酒店,价格也便宜,于是订了个房间,然后按图索骥,抵达旅馆。前台服务员说,有圆床、方床,问我要什么床,我说无所谓,都可以,她给了我一张圆床,结果进去后发现,所谓圆床就是情侣房间,床上还撒着花瓣……
七年前的海口骑楼安顿好,搜寻一下周边,这里距海口老骑楼街区只有四五公里。七年前我去过那里,当时正是春节花市,满街的花摊和行人,很有烟火气,现在那里已被划为旅游区,进行了修整,可以再次访旧。
海口街头的摩托车
一路上摩托呼啸。海口大概是唯一一个以摩托车为主,而非以小轿车为主的省会城市,人行道上也会时有摩托穿过,让人想起旅游者镜头下的越南。在这个汽车时代,大多数大城市都禁摩,虽然汽车让城市变得更拥堵,但却让开车的人有身份感,也更安全,是深受中原文化熏陶的大陆人民的不二之选。相比之下,摩托车灵活便捷,不会造成很大拥堵,岛民们喜欢摩托,似乎与他们更看重实用性,自由感,而不太注重身份感的选择有关,或许这正是林语堂所骄傲的那种“食蛇民族”的野性。不过,海南人选摩托而不选汽车,还有一个更现实的原因,那就是海南为了环保对燃油汽车的限制。这里油价每升比内地贵一块左右,虽然岛内高速公路全免费,但通过油价,高速路费被转嫁给了司机,若常跑高速还好,对不经常使用高速路的本地人来说,油价就抑制了买车欲望。相比之下,全电动的摩托,作为城区交通工具,更便宜和方便。
海口公园
走到海口公园附近,看到街心的湖泊,才想起,七年前我曾来过这里。湖边植物繁盛,开满鲜花,植物都是南国特有的大榕树和椰子树。一泓湖水周围,建筑高耸,车声喧嚣,让人想起芜湖的镜湖来。
海口的老街
海口还保存了许多老街区,满街店铺,满街摩托,活力充沛,曾几何时,很多南方城市都有这样的老街,大多已被拆掉,现在行走在这样的老街上,竟让人有一种亲切感。不过,呼啸而来的摩托,也让这样的街道潜伏着突如其来的危险。
今天海口的骑楼
骑楼越来越多,这些活生生的、保持完好的骑楼,中西合璧,既带着世俗生活的烟火气,又有着一种热带风格的洋味儿。不同于那种把居民迁出的“景观路”,就算店铺林立,修葺一新的两条骑楼步行街,也依然保持着烟火味儿。不少游客在街道上拍照,沿街小店门口,摆放着露天茶饮,除了普通冷饮外,很多人拿着吸管边品啜椰汁,边聊天。我在一家小店门口坐下,也要了一个椰子喝起来,椰肉也可以吃,但吃了几口,淡而无味,就扔了。
解放西路
老骑楼往前,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,店铺鳞次栉比,行人摩肩接踵,这条解放西路,是海口的主要商业区之一。
海口公园边上的摊位
穿过去不远,很快又到了海口公园的另一边,那里聚集了很多人,围在几个地摊边,摊主各自操着海南普通话,在印满数字的纸上念念有词,写写划划,有时,听众就有人掏出几块钱,交给摆摊的人,我看了半天,也没搞清他们在做什么,问别人,那人的琼味普通话我只听懂几个字,难道是在推销彩票?附近,一个东北老铁则用扩音喇叭,口若悬河地推销货物,也围了一群人。有人见我拍照,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我。我赶紧逃走。
三点半起来赶飞机,到海口又马不停蹄地漫游,回旅店的路上,有些饿了,却没有见到让人有食欲的东西,于是,在一家糕饼店买了糕饼和奶茶,拿回酒店,吃完后早早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骑着自行车去看海南博物馆。博物馆9点才开门,路上慢慢骑车闲逛,在一座立交桥上迷了路,走了两次错路,才走到想去的那条道上。那叫国兴大道,聚集了海南歌舞剧院,图书馆,博物馆以及政府机构。博物馆看展览的人不少,几大展厅,从海洋开始,讲到古代、近现代,再讲到海南的民族和生活习俗。
遥想当年,这座孤悬海外的大岛,民智未开,近山者断发纹身,刀耕火种,近海者,朴拙无机巧,只有点原始的好奇心,被流放来的人(如苏东坡等)心如死灰,自视黎民,不再做非分之想,在此传道授业,也开出一片天地。全岛竟然出了一百多进士,六百多举人。
海南苗族的婚服
海南原生民族是黎族,苗族则是由广西调入镇压当年黎乱留下的,不过,海南苗族的穿着,与西南苗族迥异,而像黎族,更奇怪的是,其婚服则如满清官服,还带着顶戴花翎。
三亚回族建筑
几年前去三亚,对海南回族印象甚深,他们身处海南,服饰却有鲜明的穆斯林色彩,女人戴头巾或面纱,男人戴小白帽。博物馆中展示回族服饰,所用的塑料模特也没有五官,因为伊斯兰教反对偶像崇拜,不用具像人偶。他们的住所也与其它民族不一样,门上雕饰有阿拉伯风格,门头文字也是阿拉伯文。
疍家人
还有一种靠捕鱼为生的水上居民疍家人,并非法律认可的少数民族,其民族性却并无定论,有人说他们是古越族后代,有人却认为他们是秦时被官军逼迫,以水为生的汉人后裔,从元朝到清朝,疍家人一直受歧视,不能上岸居住,不能参加科举,也不能与陆上的人通婚。
从博物馆出来,吃了饭,就赶回旅馆退房,然后搭乘公交车来到海口高铁东站。下一站是文昌。
海口人气很旺,面积也不小,却没有地铁。不过,环岛高铁把全岛连为一体,高铁已经公交化,出行非常方便。周末站里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,大喇叭反复播放各种通知,候车大厅人山人海。
南国民众比较随性,天热,不少人就打着赤脚穿拖鞋。
三,椰林中的文昌
海口到文昌七八十公里,高铁20来分钟,座位还没坐热就到了。我弟开车来接我,他退休后过着候鸟生活,每年冬天从贵阳开车过来,春天再回去。
从清澜半岛看东郊椰林
南海在清澜半岛附近的高隆湾开出一道小口,海水沿小口汇入,形成三面是陆地,一边是河道的海湾,那道“小口”,就是清澜港的河道,河岸一边是清澜半岛,一边是翠绿得一望无际的东郊椰林,在不远的灯塔处,河道汇入了南海。我弟他们的小区就在清澜半岛的海边,开窗对着清澜港和东郊椰林。
东郊椰林的摊位比游人多
文昌是海南椰乡,椰子的种植面积占据了海南一半,而东郊椰林又是文昌椰子的主产区之一,因此,这里曾是海南最早的旅游景区,颇受追捧。不过,现在游客寥寥,已经衰落了,由于三亚、博鳌的兴起吸走了大批游客,而低档次的掠夺式开发又让此地乱象纷呈,服务差也让游客望而却步。
清澜半岛的长堤
已是三月中,“候鸟”们大多北回,文昌全市人口不过60万,在这样一角海隅,街上见不到几个人。但吃完晚饭,在海边散步,惠风和畅,花红叶绿,长堤上却人来人往。
夜幕降临,小区旁的餐饮夜市,灯火通明,座无虚席,这么多人,不知是从哪里忽然钻出来的。一位卖唱的小伙子,高歌一曲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,座中的几个女子,就站起身来,跑到街上随歌起舞,我那不到三岁的侄外孙女见状,也跟着节奏,手舞足蹈起来。
高隆湾
那两天,沙尘暴突袭京津,大陆很多城市黄沙漫天,文昌的清澜半岛却晴川历历,芳草萋萋,28度的夏日气温,好像这里从不知道什么是冬天,每天的pm2.5值都只有12-15,空气污染在这里只是个传说。
淇水湾:淇水汤汤,渐车帷裳
我在海滨城市呆过近二十年,从威海,青岛,大连,到香港,澳门,珠海,南方北方最著名的海滨几乎都跑了个遍,大海对我来说已没有什么新鲜感,但来到文昌淇水湾、月亮湾的海边,还是被那种一尘不染、宛如仙境的海景震惊了:沙滩细滑得像是用筛子筛出来的,走在上面如履细水流沙,海水在阳光下金丝闪闪,一眼可以看到水底,就像泉水一样,不见一毫杂质,诱人简直想捧起来喝一口。阳光下,平滑如洗的巨大礁石伫立海边,上面站着游客,阳光、沙滩,海浪,椰子树,一切都恰如上帝安排的绝美画卷。
在月亮湾,远远就听见潮声,以为下面一定是险滩,走到,才发现竟然是开阔平坦、延绵不尽的金色沙滩,晴朗无风,但海潮却从不停息,浪很大,我几十年没下过海,那平缓海滩的排浪,以及排浪下依然一派清澈的海水,让我禁不住到海里去戏水一圈。有点不明白的是,这里比三亚的天涯海角、亚龙湾一点不差,甚至还要好,为什么却没有多少人?
文昌的街道
要说最具海南景观的城市,我觉得文昌当仁不让,道路两旁到处是大片椰林,就连城区大道两边,也常有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原始雨林,这样棒的绿化,大陆城市几乎见不到。
与清澜半岛附近的那些高楼林立的新城区相比,文昌老城区更繁华,也更古色古香。这里也有保护完好的老骑楼,在规模上虽然不比海口的老骑楼,却显得更古色古香,原汁原味。似乎完全没有经过修葺,保持着原来的样子,但却没有破败的感觉。附近那个老公园,很小,却人气充盈,围着小小的湖泊,周围长满高大茂密的南国树木,一派老城区的韵味。
文昌孔庙的祈愿墙
文昌当地人多是闽南移民后裔,颇为崇仰文化,据说,文昌家长为女儿挑对象,把文化置于首位,文昌中学校园很大,有近千亩,教学质量一直排在全省中学前列。文昌其地,文运昌盛,有“一里三进士”之说,但独缺一文界魁首,因此,海南规模最大,保存也最完好的文昌孔庙,只开侧门而不开正门,据说是为了等第一个状元出现,不料年科举废除,文昌孔庙大门就再无开启的机会。如今该孔庙内,孔门再传弟子如过江之鲫,在祈愿墙上贴满红纸,祈祷至圣先师保佑科场得胜。
文昌华侨众多,铺前镇是当年海南人下南洋的码头之一,据说居民多从福建蒲田迁来,“铺前”是蒲田的谐音。这里也有不少老骑楼,还是国家历史文化名镇。到海口的跨海大桥从这里经过,街上到处都是卖海产品的商家,车水马龙,居民穿着拖鞋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,摩托车骑手也穿着拖鞋,店家则悠闲围聚在一起喝茶闲聊,一派悠闲懒散的热带风光。热带物品丰富,无需过多的辛勤劳作即可生存,人们也就无须为生存而绞尽脑汁。所以,海南人做生意,也不怎么迎合客人,在外人看来,他们的态度显得很生硬,冷漠。
昌洒镇的宋氏祖居纪念馆
说起做生意,还有一个在中国现代历史上赫赫有名重要的家族不能不提,这个家族就是昌洒镇的宋氏家族,宋耀如是这个家族的第一代名人,他本姓韩,后来跟着宋姓堂舅去古巴,改了姓,此后,又摆脱堂舅掌控,来到美国,成为基督教,并接受大学教育,成为一位牧师,十九世纪末回到上海,一边传教,一边经商,成为孙中山反清活动的支持者,不过,与他的子女相比,宋耀如的名声就不那么显赫了,他的三个儿子不是成功的商人,就是政治名流,而他的三个女儿,更是与二十世纪的中国政治联在一起,大女儿宋蔼龄嫁给民国大鳄孔祥熙,二女儿宋庆龄嫁给民国国父孙中山,老三宋子文本人就是民国四大家族的开山之一,小女儿宋美龄嫁给了蒋中正,老五宋子良,老六宋子安名声虽不及前四个哥哥姐姐,却也都是商政界达人。不过,昌洒镇的宋氏祖居,几乎成了宋庆龄纪念馆,里面绝大部分内容,都用来介绍宋庆龄,宋氏兄弟姐妹中,其他人只是陪衬,在新建的宋庆龄陈列馆外,宋氏祖居也像后来仿建的建筑,票价十五元。不过,以海南茂盛的热带植物为依托,在这样一座远离市镇的陬邑,即便这样的纪念馆,也自有一派丛林风景……
隐藏于椰林中的海南乡村
文昌的乡村也让人很感兴趣,车行走在在大道和高速路两旁,极目所见,是一片片茂密的绿色植被,是棕榈树,椰子树,槟榔树,很少看到大片裸露的田地和村庄,但从大道旁的岔道进入林中,才发现,密密麻麻的村庄隐藏在椰林里。这些处在原生椰林中的渔村,处处绿意葱茏,树木茂盛,一座座新式的、带点南洋格调的村舍沿路排开,在新村舍背后,掩映着很多旧宅。与川黔一带那种适应多雨气候的长屋檐民居相比,文昌的旧民居几乎没有屋檐,更像北方乡居的样式。
一座老式民居中的中体西用
我弟开着车带我到这些村庄中闲逛,在一座叫义门的村庄,见到两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宅,外貌并不起眼,空无一人,也没人看守,门虚掩着,进去后才发现,它们都是县级文物保护单位,是当地大宅,中式民居的样貌,传统的图案饰纹,但偶尔穿插的柱子和雕花,还有地上铺着的西式瓷砖都是当年从南洋过来的……
十八行村
一座叫十八行村的历史文化名村,古意悠悠,掩映在椰林中,村民也是年前由福建莆田迁来的林姓后裔,全村由十八行多进院落组成,每个院落住户,都是由同一房分出去的兄弟辈直系亲属,每进房屋正厅前后大门都要上下对齐,以示“同心”,同辈房屋高度相等,各家门楼都建在正屋一侧,形成规整的天际线。每行院落间都留有相当间距,形成村巷。这些院落有些人已经住进新居,搬了出去,但还有一些住着人,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。村中很少见到人,只有几个中老年妇女,身躯佝偻地在干活。在中国南方,越往南,女性越吃苦耐劳,她们搬运着各种重物,下地一劳动,而男人们则穿着拖鞋,三五成群的坐在街上聊天。不过,据一些海南朋友说,这只是表象,因为男人们通常凌晨出海打渔或割早胶,上午9点10点左右回到家中,其他的事儿就由女人们去干了,男人们休息到下午,就去吃“阿爸茶”消暑休闲。因此经常看到的景象就是男人坐在街边喝着茶闲聊,女人们佝偻着身躯在干活。
四,三亚掠影
坐环岛高铁从文昌到三亚,二百多公里,一个多小时即可抵达。三亚与海口一南一北,文昌靠着海口,气温也比较接近海口,冬天平均气温有十八到二十三度,最冷时,也有十度左右的天气,而三亚位于海南最南端,气温就高一些,据说最冷时十六度。记得七年前春节第一次来海南,在海口还阴冷潮湿,只有十几度,穿着秋装,但车一到三亚,气温马上达到二十六七度,可以穿短袖了。
这次来,海南的冬天早已结束,文昌气温二十八度,到了三亚,达到三十度,并无太大差异。据说,这种南北气候差异,主要是由于,分界洲岛一线的五指山脉将风和湿气挡在北边,所以分界洲岛以南,比北线各地都更温暖,也没有那么潮湿。据说,三亚气温常年都在三十一二度,当然最热的时候也有几天高温能达三十四到三十六度,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热,因此,比起内地一些火炉城市来,它不仅适于避寒,也适于避暑。不仅重庆、武汉这些火炉城市夏天来这里避暑,北方一些很热的城市,也有不少人常年居住于此。
我第一次来三亚时,正值春节,不仅旅馆很贵,而且城区交通十分拥挤,公交车少人又多,出租车完全就打不上,当时准备去三亚湾访友,却因为交通不便作罢。这次来,三亚的游客和住在三亚的“候鸟”大多已经北回,那种拥挤的状况不见了。从火车站出来,打车直奔三亚湾我四叔那里。一路上交通非常顺畅。三亚是大量东北人聚集的地方,据说,三亚八十万常住人口中,就有三十万东北人,其中黑龙江人尤多,所以,人们也戏称三亚为“黑龙江省三亚市”。我们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司机,也是黑龙江双鸭山人,他说自己来三亚不过几个月。我开玩笑说,“双鸭山可是个著名城市。”司机当真了:“有鹤岗著名吗?”我说,“鹤岗著名是因为低房价,双鸭山著名是因为大学。”司机说,“双鸭山也没听说有什么有名大学啊”,我说,“你知道中山大学吗?翻译成英语就成了双鸭山大学,所以双鸭山也就有名了。”他并没有弄懂这个笑话,依然将信将疑。
三亚湾沙滩又细又平,延绵十多公里,海边,倩女情郎,褰裳涉水,嬉戏沙滩,一派夏日景象。
大东海、鹿回头,海角天涯我都去过,海南又到处是海景,所以这次就没有太多的兴致再去三亚那些著名景点打卡。我们搭乘一辆双层观光巴士,从天涯海角一直坐到海棠湾的免税店,这一路,全程六十多公里,横贯了整个三亚市区,68元,因为票价贵,所以车上空空如也。凭着车票,一天内可以多次搭乘同一线路的任意车次。对于我这样没有特定观光目标的漫游者,这种观光车很是适合,因为人少,才能坐到楼上第一排,这里有最好的观光视野。前窗是整块的大玻璃,景色可以尽收眼底:沙滩的椰树和游人,沿途的木绵树和汽车,凤凰岛的贝壳楼,海上的渔船,远方的游艇,三亚河的波浪桥……碰到想下来游玩一下的区域,就可以下车步行,到七星级酒店亚特兰蒂斯游乐场去逛逛水族馆,喝两杯咖啡……(待续)
二表哥的茶房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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